人民供销社戳了谁的脊梁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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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皓阳大浪淘沙

最近铺天盖地的“供销社重出江湖”“供销社回归”“供销社重启”的新闻,看得我头疼,人家压根就没有“退出江湖”好不好:年的时候还举办了成立60周年庆祝大会;根据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公布的数据显示,年,全国供销合作社全年销售额高达6.26万亿元——注意这个单位,是“万亿”。同年淘宝的销售额是3.4万亿,大约是供销社的小一半。

所以压根就不存在什么“重出江湖”的说法,人家一直就在江湖上,从数据上看还是江湖头号扛把子,不知道一群人高潮个什么劲。

我强烈怀疑,那些炒作“重出江湖”的媒体人,还有看到“供销社”三个字就吱哇乱叫的人们,是不是从来没走出过自己所在的城市,或者从来没留意过这个广袤的真实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。这些人的生活就是,每天出入光鲜亮丽的购物中心,穿梭于高楼林立的CBD,每天网购的进口美食次日就能送达,在7-11和罗森惬意地购物——还必须要发音为“seveneleven”和“Lawson”,倍儿正宗……

你们不会以为全国都这样吧?不会吧不会吧?殊不知供销社体系在农村和乡镇中扮演着怎样重要的角色。城市的布尔乔亚们应该明白:自己的所有生活都不是“理所应当”的,这个世界比你们想象中的大得多。

我就很好奇,就算没有其他地区生活实践经验,至少应该旅游过吧。旅游也不是网红景点打卡,得看一看当地风土人情啊。我去泸沽湖玩的时候,四川这半边有一个达祖村,村里有一个德庆林寺,寺里有一个老师父和一条很开心的狗,就在这寺庙往稻城亚丁去的路上,就有一个供销社,我在里面买了好几个橘子,补充一下维生素。

我去西藏玩的时候,从波密县去然乌湖的路上,也遇到一个供销社,就在国道旁边,我在这里买到了无糖可乐。

我在林芝的时候,住雅鲁藏布江边的玉松村,这个村因为游客比较少,只有一个小卖部,只卖一些“康帅傅方便面”之类的东西。其实玉松村的村民不穷,因为在雅鲁藏布江景区内,每年分红都很多。但是这里的消费场景就相对贫瘠,要想买一点丰沛的产品,就得驱车20公里前往派镇,那里才有供销社和规模大一点的超市。否则就腰缠万贯,却只能吃“康帅傅”。

所以供销社不是太多,而是太少。记住这句话,十九大报告中指出:我国社会主要矛盾,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,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。

我觉得探讨一下供销社在经济体系中的地位,科普一下供销社系统对农村、偏远地区人民的意义,这是极好不过的。但我是万万不能理解,为啥相关新闻和文章,用的都是“从前有这个东西,后来没了,现在又有了”这种口吻,这不是为了迎合某些群体刻意扭曲事实吗?

这个世界不是万事万物都为小布尔乔亚准备的,然而就是有群小布尔乔亚非要看见一个陌生的名词就开始叫唤了,然后把自己想象成这个陌生事物的受害者,觉得啥都是针对我来的,未来不会好了。呸。

再讲一个我在阿坝州的见闻:这个婆婆是当地的帮扶户,家里有一个双目失明的爷爷,这几年扶贫干部帮他家修了房子、修了露台,还有入户的自来水。婆婆特别热情,本身就挺困难,还要拿出最好的东西给我吃,都是品牌酸奶、饼干这些东西,一看就是别人送给她,一直舍不得吃的。

婆婆跟我们讲,她年轻的时候见过野生大熊猫。他们藏民管熊猫叫“白熊”,对应的是那种“黑熊”。她说野生大熊猫特别干净,因为深山丛林有露水帮它“洗澡”(相比而言圈养的大熊猫就很脏),而且身手敏捷,攀山越岭如履平地。

然后婆婆又回忆起她刚嫁过来的那些时光,打水要翻越一个小山包,来回将近三个小时,还要挑着两桶水,真的很苦。十八大以来脱贫攻坚让这个小藏寨变了大模样,现在自来水、电网、通讯基站、公路直接修到家门口了,特别感谢国家、感谢党。婆婆家里面正中央就是两位主席的画像,下面摆着一个果盘放着苹果瓜子。

他们藏寨总共就十几户人家,从市场经济的角度,修公路、修基站、建电网,几辈子也收不回成本来。然而这种事情就必须要有人做,因为这十几户人家也是人家,poorlivesmatter——穷人的命也是命。我讲的这个故事,供销社背后也是相同的逻辑。

网络上布尔乔亚们的“供销社惊诧论”,其实挺说明问题的:我看不见的东西、我生活中接触不到的东西,即不存在;存在也不合理,那是为了迫害我。

在这个生产过剩和消费主义界定一切的年代,穷人——购买力匮乏的群体,成为了彻彻底底、完全意义上没有用的群体,因为这个群体连被剥削的价值都没有了。社会对没有消费穷人没有了要求和期待——你又不能消费,我们又不需要你生产,我们也很难办呐。社会生产体系把他们从头到尾地审视一遍,依然没有发现一点价值,因此他们注定要被这个社会无情地“驱离”,成为“看不见的底层”。

就如齐格蒙特·鲍曼所说:“因为后现代社会已不再需要大量的劳动力,反而大量削减劳动力以减少成本,过去的那套方式已经不合时宜。在今天,为了符合社会规范,社会成员需要学会积极快速购买和消费商品,可是穷人没有这种条件,因此,穷人在历史上第一次绝对地、完全地成为让人担忧和讨厌、没有用处的人。”

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“新自由主义政变”(鲍曼语)开始,西方世界曾经引以为傲的福利体系彻底改头换面:税收大幅度减少,社保一削再削,穷人们被更多地丢在社会底层自生自灭。慢慢免除了社会福利的美国,在近20年中20%最贫穷的家庭总收入下跌了21%,贫困儿童的数量从万增加到了万,同时得不到社会救济的老弱病残大大增加。即便如此,依然有四分之三的议员支持削减福利,比尔·克林顿对此发表看法:“我们所知的福利国家已经完结”。

美国学者华康德(LoicWacquant)犀利地指出:“现如今各国的社会政策的目的不是消除贫困,而是减少穷人数量(意指提高政府援助救济对象的标准)。这个细微差别意义重大:就如同好的印第安人就是死去的印第安人,今天‘好的穷人’是那些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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